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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伏】笨蛋

伏黑惠是一只笨蛋——五条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领悟反转术式的瞬间也仅仅只来得及恢复致命伤,天与暴君造成的其他或大或小的伤口阵阵钝痛。五条悟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百年罕见的六眼以及对咒力和咒术的精妙掌握使他养成了狂妄的性格。可以说那道几乎贯穿了他整个上半身的伤痕是自出生以来吃过最大的亏,所以将天与暴君踩在脚底的时候隐隐有种报复的快感以及劫后余生的侥幸。在听到男人托孤似的把他的儿子交给自己后,五条悟只觉得荒诞和可笑。

咒术师一向都是忙碌的,更别提五条悟这个最强咒术师了——如果说之前的“最强”只不过是五条悟自吹自擂,那么在鬼门关转过一圈、领悟了反转术式以及可以全天开启无下限术式后的五条悟,就是当之无愧的人类最强了。而那两个理应被年轻咒术师接手的孩子早就被当事人轻易地抛在了脑后——如果不是心血来潮帮后辈七海建人去埼玉县处理一桩突发事故的话。

初见那张小脸的时候,五条悟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咯噔了一下。实在是太像了,那是令五条悟条件反射反感的五官,反感到胸口曾经留下伤口的光滑皮肤都在幻痛。不过是不是太瘦小了呢?抛去那张脸,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天与暴君的儿子。

看起来不过4、5岁的小海胆拎着几乎和他差不多高的法棍慢慢地往前走。只吃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难怪会长不高,五条悟不顾形象地咬着喜久福默默想着,跟在小孩儿的身后,转进了一个小巷子。

究竟是有多么笨才会跌倒啊?看着小孩儿扑倒在地,五条悟不禁咋舌,带着看笑话的心态躲在墙角。小朋友没有哭,第一时间查看了一下手里的法棍——还好,没有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还好,没有破损。最后才去看那白皙的手心——丝丝红色渗透出来。五条悟不禁虚空比了一下,那手腕也太纤细了吧?也就三指合拢那么粗,他有好好地在吃饭吗?这个年纪应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吧?

正在疑惑呢,五条悟被小海胆接下来的动作逗笑了。小孩儿慢慢地弯下腰,将绊倒他的小石子捡了起来,用力地丢在墙壁上,然后小声地骂:“坏蛋!”又重重地跺了一下地面:“坏蛋!”

明明是因为自己笨才会摔倒吧?

五条悟心情很好地走开了。那一直令人厌恶的五官好像也没那么难堪了,仔细想想,其实两个人长得也不是很像嘛!



终于正式下定决心成为两个孩子的监护人已经是杀死天与暴君的一年后了,毕竟五条悟也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大男孩儿。

去见那个经过调查才得知名字是“伏黑惠”的男孩儿之前,五条悟对着镜子换了好几套衣服,蓝色的会不会太过招摇?灰色的会不会太过严肃?抓耳挠腮纠结的时候听到了家入硝子的嗤笑:“你是要去约会吗?”,才慌慌张张地套上高专的制服出门了。见面应该说什么呢?怎么让小孩儿接受他呢?要不要直接告诉小孩是他杀了他父亲呢?

然而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五条悟就很自然地融入了伏黑惠的生活。

所以说,小惠是笨蛋嘛,轻易地就让莫名其妙出现的大人接近,如果不是五条大人,说不定已经被卖掉了哦。对于这种没有丝毫防备之心的小笨蛋,就应该给予惩罚。所以五条悟一本正经地穿着睡衣,堂堂正正地占据了伏黑惠那张小小的床。

不明白为什么仅仅过去半年,可爱的小海胆就变成了臭脸的小海胆,但是五条悟不讨厌,不如说他喜欢伏黑惠端着一张臭脸,紧紧地抿着嘴,明明很不情愿,还是乖乖地被自己搂住,老老实实地趴在怀里睡觉。

海胆毕竟是海胆,有着尖锐的刺,但是礼貌的小海胆不会光明正大地刺五条悟。他会偷偷地把五条悟的拖鞋藏到床底的深处,把家里的砂糖放到高高的柜顶,把买来的甜品通通塞进肚子里,结果因为吃得太饱而肚子疼了半夜。

笨蛋呀!五条悟眯着眼看着伏黑惠自以为无人察觉的小动作,被藏起来的砂糖甚至一低头就能看到。但是五条悟可不拆穿,笑眯眯地演戏。

“悟先生的拖鞋不见了,脚好冷哦。”

“牛奶不甜,悟先生要低血糖了。”

“悟先生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小蛋糕…”

小小的伏黑惠会慌乱地围着五条悟转圈圈,看着装哭的大人发愁,然后撅着屁股去床底够拖鞋,又搭着凳子吭哧吭哧地把砂糖拿下来,已经吃掉的蛋糕无法拿出来,就献出自己的小猪存钱罐,撅着嘴满脸的不情愿。

哈哈!狡猾的大人大笑起来,把小孩儿高高地举过头顶,快乐地抛到空中又稳稳地接住,满意地看着小孩儿受到惊吓的表情。



五条悟肆无忌惮地同伏黑惠恶作剧,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或者谎言。虽然伏黑惠总是会凶巴巴地说“下次真的会揍您”,但是只要五条悟一撒娇,伏黑惠就会严肃地原谅他。

把头埋在小孩儿脆弱却温暖的颈窝里,五条悟偷偷地笑了——他的小惠总是会对他心软吧!

晃悠了两下腿,五条悟想,下次该怎么逗小惠呢?



“悟先生恋爱了哟。”晚餐的时候,五条悟突然这么说道。他兴奋地攥紧了勺子,盯着伏黑惠的脸,想看看小孩儿的反应。心脏砰砰乱跳,五条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紧张,也不知道到底在期待伏黑惠的何种反应。

伏黑惠吃蔬菜沙拉的手只是稍微顿了一下——很短暂的停顿,如果不是六眼,可能都不会注意得到。

“哦。”伏黑惠如是说。

五条悟往嘴里塞了一口蛋包饭,是他喜欢的甜甜的味道,往常他能吃完整整三份,但是现在怎么也尝不出味道。

味同嚼蜡。五条悟偏着头思索,“哦”是什么意思?他又去看伏黑惠,伏黑惠还是安安静静地吃着沙拉,他总是那么乖巧礼貌,吃饭都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

心里很不舒服。所以五条悟把勺子重重地扔到盘子里,大声嚷嚷:“不好吃!小惠做的蛋包饭一点儿都不好吃!”伏黑惠只是皱着眉头:“请您不要任性。”语气冷静,仿佛在规劝一个不讲理的孩子。

“就是不好吃!”五条悟委屈无比。

如果在平常,五条悟用这么委屈的语气撒娇,伏黑惠一定会叹着气,妥协着说“我给您重新做一份”,当然五条悟不会让他重做,反正也不是因为真的难吃,他只是不想让伏黑惠安安静静地用餐而忽略了他的存在罢了。但是现在伏黑惠只是沉默了一瞬,又重复了一遍:“请您不要任性。”

五条悟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狠狠捏了一下。

晚上睡觉时,伏黑惠将拿着抱枕的五条悟拦在了门外:“您已经谈恋爱了,所以我觉得我们不应该一起睡了。”伏黑惠已经十三岁了,早就已经过了需要人陪着一起睡的年纪。

看着黑漆漆的门在面前轻轻合上,五条悟傻傻地站在门外,搂着抱枕倚着房门坐了大半夜。

时针指向3的时候,五条悟悄悄地拧开了门锁——没有反锁这件事居然令五条悟舒了一口气。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床,又掀开被子躺了进入,从背后搂住了伏黑惠。伏黑惠没有睡着,因为掌心下是过快的心跳。

“悟先生是骗人的,悟先生没有谈恋爱。”五条悟凑近伏黑惠的耳朵小声地说,委屈巴巴的,滚烫的呼吸都喷在了伏黑惠的脖颈上。

伏黑惠睁着眼看着雪白的墙壁,沉默着不说话。尴尬的气氛令五条悟焦躁,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不安。

怀里空荡荡的,是伏黑惠坐了起来。他低头异常认真地直视着自己的监护人:“为什么要给我解释呢?”

“悟先生谈不谈恋爱应该和我没有关系吧?”

“为什么要这么在乎我的感受?”

“悟先生只是我的监护人,谈恋爱这种事不用太在意我吧?”

“为什么总要和我一起睡觉呢?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吧?”

墨一般的眉毛微蹙着,柔和的嘴角也下拉出快要哭出来的弧度,那双翠绿的眼睛看着湛蓝的眼睛,很快就染上了一层水汽。

五条悟呆呆地,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做出了反应——他搂住了伏黑惠。

感受着脖颈温热的湿度,五条悟暗自叹息:“原来我才是笨蛋啊。”

“我喜欢你。”五条悟说。

那水渍渐渐氤氲了睡衣。

“我喜欢你。”五条悟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虽然比小孩儿更晚察觉到自己的心意这件事令五条悟害臊,不过在告白上,要领先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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